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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大照片透徹之極的精神洗禮 靈魂的四段旅程
Le Quattro Volte
年代：2011/義大利
類型：劇情
導演：Michelangelo Frammartino
演員：Giuseppe Fuda、Bruno Timpano
發行：天馬行空
長度：88分鐘
發音：義大利語
字幕：繁體中文
螢幕比例：16 : 9
IMDB評分：
7.4/10（588 votes）
EDITOR’S RATING：
★★★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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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流傳著靈魂輪迴永恆生命觀的義大利鄉村，有著命危的老牧羊人、迷途的小羊、因村落儀式被砍下的杉樹，還有煤炭，展現死亡、新生、有機到無機之間不斷地循環……人類、羊、樹木和煤炭四種生命樣態，如同春夏秋冬四季的更迭，各樣的生命互相依賴共生，靈魂也將此得以永續共存……
首先要解釋一下影片的片名，其濫觴於西元前六世紀的古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（Pythagoras）的理論。畢達哥拉斯認為人類靈魂永恆不朽，在動物、植物、礦務和人類四種生命形態之間迴圈衍生。換言之，一切生靈萬物皆在靈魂上平等。在電影學院任教，以研究電影語言課題的法爾瑪提諾，即用這個理論來描述如今生活在義大利中南部地區，Calabria村莊的居民。
這部影片最大的特點，在於需要觀眾完全放棄通常敘事電影，或者論文式紀錄片所馴化出來的觀影積習。如果觀眾真能放棄掉對敘事因果鏈條的期待，以及所謂掌握故事脈絡的「主動權」，任憑被攝影機肆無忌憚地引領入宇宙深處，必能體會到積習被打破後的巨大驚喜與快感。影片中的所謂主角有四個，杉樹、木炭、小山羊、牧羊人，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角色佔有支配性主角地位，四者都是有情平等的存在。更加難能可貴的是，片中的動物絕非特效，而是真正的實物，這樣的演出保證了生命存在的哲學命題。
具體而言，如果剛開場的時候，觀眾就沒有足夠耐心，看完牧羊人出現的第一個場景，率爾以為這是一部自然主義紀錄片，則必然會錯過下面段落精彩的劇情。全片前面四分之一的重心都在於牧羊人身上。觀眾看到他日復一日的悉心照顧羊群，送羊奶，用打掃教堂灰塵聚集起來的灰塵泡水治療咳嗽病。直到某一天沒落的去世。最戲劇性的段落，正是出現在牧羊人彌留的時刻，牧羊犬把穩定斜坡上汽車的塞子叼走，於是汽車慢慢滑進羊圈，衝破柵欄。山羊逃走，卻沒有跑遠，都聚集在牧羊人家門口，有的甚至走進房間探望病床上的牧羊人。鏡頭隨之在山羊與牧羊人之間切換，觀眾看到他們在交流，在溝通。羊群靜靜的看到村人為牧羊人料理喪事，人類走到後景，羊群成為旁觀人類行為的主角。
全片就是如此這般，沒有音樂沒有對白，但卻有精良設計的環境聲音，鏡頭語言，以及完美調度下業餘演員與動物聯合表演形成的絕妙互動。靈魂迴圈、生命因果轉換、萬物眾生平等，這些非常形而上的哲學概念，都是透過鏡頭語言表現出來。比如在那個宗教聚會的場景，牧羊犬對路人吠叫，糾結，羊成了沈默的觀眾，但等到路人全都離開景框，人群遠去，鏡頭依然跟著狗們來來回回無由目的地奔跑。這麼一個長時間的段落，作為「主角」的牧羊人卻一直缺席，不明真相的觀眾會以為影片莫名所以，純然失控，但直到牧羊人去世，敘事重心的大轉移，才會明白導演在此暗藏的深意。
此外影片中還出現十字架、教堂等宗教事物，但這些都應該被視作靈性存在的提示，而非宗教權威的表現。這個義大利村莊裡的時間存在，似乎並非人類社會的正常時間，而是屬於宇宙的時間，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。
法爾瑪提諾曾經對影片的創作初衷做出過解釋：「自然界的聲音無須語言系統，就可以直接震撼人心，而我只是傳達靈魂與生命循環意念的仲介者。這部電影雖然沒有對白，但我相信任何觀眾只要放下包袱，誠心誠意地投入其中，必會被影片中的點點滴滴感染到。」法國〈正片〉雜誌對本片有著很高評價：「《靈魂的四段旅程》是近年國際影壇不多的一部在電影語言方面做出卓越探索的電影，法爾瑪提諾有著很強的理論修養，同時又精通實踐。更重要的是，影片中的哲學觀念完全不抽象，表達的非常清晰。」
《靈魂的四段旅程》自去年問世之後，即獲得各界好評。入選坎城影展導演雙週競賽單元，榮獲最佳歐洲電影大獎。被德國電影學院評為最佳導演大獎。入選美國電影學會、英國電影學會、英國〈視與聽〉雜誌年度十大佳片。
撰文：阿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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